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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道北山 魂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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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张伟2011-08-17 18:21:40
          前言:关注张志民先生的画已经很久了,却始终缘悭一面。不久前,朋友给我一本《张志民水墨精品集》,其中《读山海经北山经画记》及《北山后洼的轰鸣声》、《家园》系列绘画深深打动我,“洗尽铅华、火气尽褪”的画面让我惊叹不已,让人对张志民先生的未来艺术怀有更多的想象空间。齐鲁文化的兼容并蓄,胸襟博大,富于人文关怀和人道精神、崇德重法,德法兼顾等鲜明的精神特质,并以自身的不断交融、创新、升华,推动了中华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近现代,山东山水画家人才辈出,薪火相传,始终传承、诠释悠远的齐鲁文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齐鲁思想家们曾以宏图大志,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宽广胸怀和囊括天地、笑傲王侯的雄伟气概,开宗立派,创制立说,拯世救民,开创未来。拙文以研究、解读素未平生的画家个案,推动“山东画派”的形成,山东山水画家的志趣、境界、价值指向,决定山东山水画发展深度、广度和影响力。让我们共同期待!


          纵观张志民的山水画,以迂回远古的方式走向当代, 厚重老辣的笔墨近乎狂野,却不离其叩问中国传统文化原点之宗,将幽冥玄远与带有抽象意味的激进艺术理念融于山水画创作,洗尽尘滓,独存孤迥,展现神极八荒的艺术张力,使山水画在现当代获得了新的审美意蕴,试图书写一种与所有生命关联的史诗。
          千年中国山水画作,不乏深山幽壑、残阳冷月、朝曦暮霭、秋叶春花,达观贵人、失意文人或天涯旅人,无非企图在山水之间焙铸文化气质,在清朗纯净的山水之中寻求慰藉、安顿生命。张志民的山水画创作,山成为其绘画创作的主体,石头作为符号建构水墨世界,他远追晋唐,近及明清,谙熟中国山水画史,对于他来说,前贤浩如烟海、高山仰止的作品,都成为他丰赡厚重的人文遗产,他广纳博吸,兼收并蓄,甚至关注存在地球外文明传说,他将绘画融进生活的缝隙,作品随他人生命运流转而洗尽铅华、火气尽褪。《读山海经北山经画记》及《北山后洼的轰鸣声》、《家园》系列绘画,其精神旨归与生命意识在追求终极利益的喧嚣世界里苦寻人性的光辉,表达对回归自然的渴望,搀杂了对环境日益饱受戕害的无奈困顿。
          西方照相写实主义的作品因过分的逼真,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觉,张志民山水画形式上的抽象,成就了他个人图式的情感表达,模糊不清的形体,描述着从自然中唤醒的某种心境,在奔放的笔触与泼洒的水墨在异质领域内寻求视觉灵感。《山海经》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源头之一,不仅是中国先秦的文化地图,更是人类想象力巅峰的集大成之作,充盈浪漫、感性和具象的象征,张志民以自然的转换、“空间创造”的势态建构个人图式。老子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是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恍惚”。世界之万物的形成应起源于无象之象,没有形象的形象就是抽象,老子谓之“道”。“道生万物”,张志民常常把破坏的山、石重新组合、剪贴、建构新的丘壑,尖利的山峰、截取的松石、中断不连贯的空间,以及抒情般人或动物影像的融汇,人的身体、动物的肢体变形成抽象的风景,逐渐消失的自然经验在他笔下复活、被具体化,树、水、山、云、草、人、生灵都交织在一起,形象时隐时现、若有若无,仿佛是从现实性的时空中寻找传统玄远的记忆。
          董其昌《容台集》中所云:“画家六法、一曰气韵生动。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有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鄞鄂,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矣”。张志民先生几十年里,走过了天南海北的名山大川,写生山水已经无以计数,其笔墨滂沱,物我两忘,纵意写情便落在用笔的随意转折之间,有意无意、剥剥落落的点画之中,笔笔生发,一气呵成,无不流畅生动,调动“神来之笔”,却从未乏于精思。“胆能生才”、“成事在胆”,“内得之于识而出之而为才,惟胆以张其才,惟力以克荷之”。近来之作,张志民更进入自由的状态,由画到写,由刷到书,很多画面结构都体现着一种轻重、虚实、聚散、疏密极具严密整体的经营讲究,但无画面的制约和局限,对空间开合的主控状态,完全是自翔游憩,自我为知,画面呈现超现实的空间意识:一个是现代科技所指示的宇宙空间,人的知觉不能直接感知的世界,具体存在却又召唤着神秘的意识;另一个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所特有的那种人与自然统一、同归于大化的精神空间。在张志民疏野玄秘的画面上,两个空间交迭出现,不借助任何隐喻和暗示,而是直接诉诸视觉的感受力,达成观念的联想。
          张志民的审美直指求索本真的心灵性情,被世人认可的过程却非坦途。国画需要独特的功力和美学研悟,不断舍弃外在世界的客观规则,以进一步省觉并转向生命核心的自如表现,张志民具备强劲的艺术自信,他出道之初将山水画艺术舍弃具象而直指表达内心,他讲究章法结构的布势,关注以程式单元的排比组合来置陈布势,奔放处理不离开法度,精微处要照顾到气魄,笔与笔、单元结构与单元结构之间的生发开合变化,笔无虚设,笔笔增益其势,通过笔迹点画形成一股倾向性的合力来运势。他追求以书法的笔法入画,每一片墨都是写出来的而不是画出来的,这种纵逸的写意性主要是以活泼灵动的草兼行的笔法完成的,草书的因素越多,纵逸之意也就越强,笔有三折,墨分五色,在元气混茫间,似有勃如荡如的或悲哀、或坚韧的情愫在运行,正如张彦远所言:“运思挥毫,意不在乎画,故得画矣。”
          张志民的运笔用墨和点、线、面的造型结构,极尽徐缓果断和轻重自如的锤炼变化,笔墨变成了富有表情的语言,而不仅仅是记录形象的符号。孙过庭曰:“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张志民注重审美品格的定位,注重用笔力量的气势和内涵,他的作品笔墨浑厚,有时呈现一派天真烂漫或天马行空的恣意,笔下的岩石以勾勒后的破墨、积墨法为之,为了取得苍润浑厚的效果,他由模糊而画得清醒,又在清醒中求模糊。北山的悲哀的石头、垂头丧气的烟岚,无助地静默着忍受挖掘机的戕害,《北山后洼的轰鸣声》中题:“机器的轰鸣,意味着人类又开辟了一块新的领地,然而动物却再次失去家园。”轰鸣的推土机,已非上世纪中下叶山水画中翻身民众战天斗地的豪迈气息,也不是对人类征服自然、主宰世界赞美,而是对人性贪婪带来悲剧性绝望的一声叹息,此时,人的坚韧、顽强、不屈显然已被悲恸、麻木、漠然所替代,物质的富足与精神的缺失得到了微观清晰的显现,无论是“为祖国山河立传”还是“为自然环境呐喊”,都是画家对人性救赎的一种考量,在直指善与恶的思辨中,也在反思人类存在的价值与本意到底是什么?他泼墨、破墨、积墨兼用,而能于淋漓中见灵动,浑厚中见层次,有时故意设以僵死、板滞的局部,衬托出用笔运墨活脱松秀、顿挫有力,分明处而不刻露,浑融处而不糊涂,画面上网状线、秃笔线、方形线以及一些尚难以命名的线纹,有效表达了内在的孤独感和悲剧感,具有传统线条所没有的残缺美、模糊
          美、重复美,而且十分自由宣畅,毫无造作之感,那人与动物的并列方式、粗重的线条及色彩、民间绘画似的造型,都完全偏离了传统文人画的艺术趣味和标准,显示出野性的力量和率真的气息,明显有着对于原始意味的追求,对玄冥幽境的抒怀,散发出回归本体、重归自然、超越世俗的诗性,即人与自然、心与物、道、技与造化合一的追求。
          张志民作画时总是将理论与技巧藏于内心深处,笔墨看似随意,其实在随意中蕴含着情感和精神。黄宾虹说“六十岁画山水是先有山水而后有笔墨”,此时的笔墨是依附者,是被动的,其本身的语言还没有独立出来;他又说:“六十岁以后先有笔墨后有丘壑”,这时候的笔墨已经升华成一种笔墨精神了。对张志民而言,笔墨意义不仅是技术,而更多的是心理,他寄予了笔墨更多的意义,他不是在状物而是在抒情。于是在“意是情与理的统一,境是形与神的统一”中,加上画家的主观情态和对宇宙意识的把握,经过高度艺术加工达到情景交融,表达出中国哲学中“天人合一”的审美境界,使“情、意、理”相互融合,相互渗透,升华出山水画的美学情绪。傅抱石在金刚坡时期的山水画往往挟风带雨、云雾缭绕,这与他当时的忧国忧民有关,他的山水很多有大雨横扫的画面,观画者静下心来似能听到瓢泼之声,驻画前久了,恐怕还要“湿透衣衫”。张志民的《北山后洼的轰鸣声》通过对日常生活的审度,信手拈来破坏环境的场景,巨大的轰鸣力图表现思想的“在场”、“知觉”的内涵,他用心体味生存经验下的艺术感知,驻画前久了,那无可奈何的愤懑化为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推土机尾气的味道宛若扑面而来,让人体味现代文明所带来的欢乐和痛苦,从而引起人们对现实的深刻关注。张志民的山水画由此已在不经意间成为画家传统思想感情的艺术符号,其山水的精神气韵渗透到主体的生命之中,他不只是以笔墨虔诚叩问艺术之道,更是以强大的艺术自信表达回归自然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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